风月归尘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哈柴】颠倒

·主哈柴,微成全,微晨刘 张希希✘刘到家,张罗✘刘催眠

·对剧情和设定有改动,文笔渣,半夜脑洞产物

  
又一次,又是那个白衣的少年人微笑着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模糊的容颜中似乎满是遗憾,又像是心愿已了。

  
刘到家在黑暗中挣扎着摸到杯子,一口吞下杯中之物。任由辛辣的感觉在喉间游走,慢慢升腾起来的醉意在脑中漫步。

  
不出意外,刘到家又做梦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刘到家的梦里开始出现颠倒的世界,扭曲的时钟,还有那个朦胧中的白衣少年。

  
起初,那梦中的少年只是远远地立着,在海滩上自顾自的默念着什么。刘到家也曾好奇过这少年的身份,但越是努力奔向他,两人之间的距离就越是遥远。兴许是相隔甚远,刘到家越想看清楚他,就越是不明晰。

  
刘到家虽有些迷惑,但也并不苦恼于这个梦。于他而言,能在梦里有一个人陪伴着也是好的。至于真假,于他而言,又有何不同。

  
他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前半生也是真假参半,回溯起来,他也不知这过去有几分真几分假了。

  
这许多年,他失去的太多了,能在梦中得一人相伴也不错。

  
他就这样和梦中那个最熟悉的梦中人相伴了许久。刘到家知他不会回答自己,但还是会在梦里喋喋不休地同他讲那春日里的素馨花,开在石缝中的几枝同瓣草,那些被海浪冲上来的寄居蟹,海螺里阵阵的歌声,还有村中那些匆匆忙忙的行人。

  
不论他说什么,不论那件事是何等的无聊,那少年都坐在远处静静地听着,嘴角似乎还带着一抹笑。

  
刘到家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贪恋这份美好,他每日都期待着这梦中的相见,恨不得同那少年一直待在一起。为了这份美好,他几乎都要把梦境和现实颠倒。

  
晨住气自然知他梦境里的美好弥足珍贵,但看着他疲惫的模样实在心疼。虽不能为他做许多事,但还是为他找来不少助眠的药物。刘到家受不住晨住气一遍遍的劝告,只好乖乖吃药,却终是收效甚微。

  
那日,刘到家笑着来找他,他说他在此地再无留恋,或许到了离开的时候了。晨住气知他素来口是心非,他观刘到家眸间并无情绪,倒像是一只用虫茧将自己牢牢包住的蝴蝶,不许任何人触碰。

  
明明五年前他还不是这番模样,时光,终是无声而残酷的收割了一切美好。

  
晨住气终是忍不住开口相劝:
“你我都知道,情之一字,最是无解。我本没资格劝你什么,我自己亦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哥,我同样为情所困,所以我知你不可能完全放下这段情。但你何必非要沉溺于这无边虚假之中,你可知,梦中之人终是梦中之人,你见不到他,也找不到他。”

  
刘到家面上并无什么情绪,只是摇摇头,笑着递给晨住气一个海螺:“我知你的意思,但我这辈子恐怕是逃不掉了,我也不想逃了,这般自欺欺人实在是太累了。而且这个地方于我而言仅余空荡荡的大海了,再无什么可留恋之处。或许,离开是更好的选择。这个海螺你收好,这也能算得上我们曾经那份美好的见证吧。那段日子,现在想起来也算不错。”

  
“你可知,人不可能总是拥有一成不变的美好,梦里也一样。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你又该如何?”

  
闻言,刘到家只是低头自嘲般地笑了笑:“如何?我这辈子从来都是走一步看一步,何时有过选择?晨,我想问你,如果再来一次,你是否会选择相遇?”

  
晨住气沉默了许久,最后终于含着泪说:“如果早知今日,我宁愿,不要遇见她。”

  
“你看吧,你和我是一样的,都是口是心非之人,都喜欢自欺欺人。”

  
刘到家从桌上撕下一张纸,草草写下地址便递给晨住气:“晨,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你找我就行,如果那时我还有气力帮你的话,我一定尽力相助。”
“如果你需要我,我也会一直在。”

  
他们终于笑着走向了分别,但他们都知道他们那最后的承诺又是一个他们口是心非的例证。他们都知道,他们这样的人,都是拖着满身的残缺,谁又配说永远?

  
他们的虚情假意在最后还是胜过了真心,没有一个人愿意把深藏的爱意再次诉说,他们默契地不提曾经,仿佛那曾经就只是曾经,不掺杂着一丝感情。

  
或许,骗人者最会骗己。骗来骗去倒是将真心也输了进去。

  
细细算来,从一开始,这场感情游戏里,一旦入场,就没有赢家。

   
刘到家仍然清晰地记得他搬到新家的那天,这也能算是他混乱记忆中少有的清晰了。

  
其实并不能称那个被四四方方灰墙紧紧包裹的地方为家,更为确切地说,那仅是一个新的囚牢罢了。 

  
刘到家没什么心思去面对这满地狼藉,只是草草收拾了一下这个小小的居所,便急忙躺下去寻那梦中的少年。

  
于他而言,这满目疮痍现实又有什么可留恋的呢?他今日,也不过是拖着残缺的身体在寻求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安慰。

  
这一星半点的安慰,就像是缀在夜空之上的星辰,虽然微弱,但如果失去了这一点光芒,天空将会陷入无边的黑暗。

  
那个晚上的梦里,刘到家没能再看到那少年立在沙滩边。他看到那个白衣少年在远处的一棵巨大的梧桐树之下,盈盈地笑着,他挥着手,喊着他的名字。可等刘到家到了近前,那笑着的少年却如故事里的美人鱼一般,在阳光的播撒之下化作泡沫。

  
刘到家只得慌乱地寻找他的踪影,他知道他再也不能承受任何的失去。即便是假的也不行。
待他回眸之时,那少年倒在了血泊之中。白衣上尽是血迹。

  
刘到家匆匆用手去掩住那汩汩流出的鲜血,可那血却越流越多。他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那血色吞没了少年,慢慢地,那可怖的血色竟也把他一并吞没了。

  
自那一夜后,刘到家就开始失眠了。他也曾试过在梦中改变每晚命定的结局,可终是不能如愿。他只能一次次看着那个少年倒在梧桐树下,满身是血,嘴角勉强的牵起一个笑,似乎想对他说些什么,却终是无言。

  
他想,这大概就是他自欺欺人的代价了。上天终归还是公平的,它公正地给予活着的,死去的等份的残酷。

  
他为了改变这看起来命定的结局,每天都把自己灌得烂醉,好能去见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自那之后,他的手边总是摆了一杯烈酒,他也曾把自己喝得几乎晕死过去。他想,他或许就要在在这间小小的牢笼里走向这段故事的结尾了吧。

  
晨住气找到他时,他躺在地板上,衣服不能说是穿在身上,更像是胡乱的搭在身上。头发也因为疏于打理而变得毛躁。满屋的酒瓶更是让人无处下脚。

  
刘到家在朦胧间胡乱地抓着,晨住气蹲下去望着这个凌乱的傻小子。这人,明明那么渴望爱,渴望到恨不得把一丝爱恋都收入囊中,却又像是一个刺猬,把自己全副武装,装成一个不会受伤的人。

  
可是他晨住气也何尝不是这样?

  
故作无所谓的活着,可是也只有他知道,他的相思早已入骨。

  
晨住气不顾刘到家的挣扎便将刘到家抱回床上,无可奈何地问:“你,还是要活在梦里吗?”

  
晨住气知他已然烂醉,什么都不会回答。他只是自顾自地说:“小仙鱼,你还记得小渔村吗?你还记得美人鱼的传说吗?你还记得那曾经的一切吗?”

  
“其实,如果你能活在美好的梦里,那也无妨,我也想活在那段梦里。只是,你不能活在这样痛苦的梦里。”

  
晨住气心疼地用手轻轻拨开那遮挡住刘到家眼眸的几缕青丝,轻轻说:“小仙鱼,你病了,我明天就带你去治病。病好了,以后,你就能回到大海了。大海里,有我爱的人,还有你爱的人,我带着你一起回去。”

  
“答应我,别做傻事。有你在,至少我还可以做梦,若没有了你,我连梦都没了。”

  
自从遇见张罗,刘催眠很少再给病人催眠,他只是和张罗一起将那光芒照向那被阳光忽视之地,一同实现着他们有些幼稚的梦想。所以当敲门声响起时他本不想理会,但这次,张罗偏偏笑了笑,打趣了一句:“刘大侠,你莫不是怕了?那么久不接诊,业务都不晓得生疏成什么了吧。”

  
刘催眠一向很吃张罗的激将法,立刻便起身拿起桌上的怀表,戴上眼镜,朝着张罗炫耀似地说道:“哼,等会儿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专业。”

  
纵使见过那么多病人,开门的那一刻刘催眠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又是那个与他如此相像的人,满脸疲惫地立在门前,旁边则是一个满脸担忧的男子,只是这男子,和上次见到的那个不是一个人了。

  
不过五年,事情怎么又变成了这样了呢?不该的,他不该那么早想起来的。

  
不等刘催眠回过神来,晨住气便焦急地问:“您是医生吗?我是带他来咨询一下的。不知可否进屋说话?”

  
刘催眠回过神来,换上专业的微笑迎接着两位客人。

  
张罗见这二人的状态,知他不能在此久留。跟刘催眠打个招呼便准备在门外等他。

刘到家望见张罗时,脑袋突然有些刺痛,突然又想起来那梧桐树和那个少年。

  
刘到家下意识地想逃离这场回忆,便问道:“医生,你这里有酒吗?”

  
“这位客人,我这里可没有酒。你这状态,恐怕也不适合喝酒。还有,这位先生,我知道你担心他,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先在屋外等候,好吗?”

  
晨住气望着刘到家,担心地问:“你自己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

  
刘到家点点头,轻声安慰道:“没事儿的,放心吧。”

  
晨住气离开后,刘催眠将门反锁起来,转身去给刘到家倒水。一边倒水一边问:“既是找到我这里来了,你肯定是有些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能说说吗?”

  
刘到家接过水,勉力吞下一口,干涩的嗓子舒服些后才开口:“我想知道梦里的一个人。我想救他。”

  
“梦里的一个人?”

  
“如果您帮不了,那我还是回去吧。”

  
刘催眠笑了笑,按下了想要起身的刘到家:“帮是可以帮,只是我想问你,若现实和你的梦不一样,你可不可以接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切梦,皆由心起。若要找到你的梦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就得看看你的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而深度催眠,可以让你找到过去,但这可能会让你找到最不愿意回忆的往事。若是这样,你可还愿意?”

  
刘到家沉默了许久,最后终于点点头,坐上了屋内的催眠椅。

  

  
待到刘到家醒来时,他在迷蒙的烟雾中隐约地望见一堵白墙,鼻间萦绕着草木的香味。不远处,那个白衣少年正坐在窗边煎药。

  
刘到家强忍着泪水,用牙齿死死抵住下将要涌出的泣声,迫使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少年端起一碗药,一边吹药一边向刘到家走来:“我的小仙鱼哟,要喝药了。”

  
刘到家有些颤抖地接过药,望着这个在梦中日日陪伴着他的少年,问出他在梦中想问无数次的问题:“你,你是谁啊?”

  
“你真是生一次病就傻了,我是希希啊。我可是你的老大唉,你怎么能忘了我?”

  
“那,我是谁啊?”

  
张希希从桌边拿起一张照片,指着一个笑盈盈地露着颗虎牙的孩子“呐,你看这就是你啊。你那时候真是傻乎乎的,不过也还蛮可爱的。”

  
刘到家将汤药放在床头柜上,指尖轻轻拂过照片,第一次和自己陌生的过去撞了个满怀。

  
“你认不出自己了吗?小仙鱼?”

  
刘到家突然被张希希问得有些愣住了,问道:
“所以,我是小仙鱼,可为什么我是这么个名字?”

  
张希希噗呲一笑,手里不住地比划着:“你记不得了吗?那时候你小时候常常扎着小辫子,游泳又厉害,我这旱鸭子自然羡慕,便给你起了这么个外号。怎么?这你都能忘?”

  
“可,这小渔村里,我为何之前没有见过你?”

  
“你可别打趣我了,我们小时候还和晨一起玩呢。现在你送奶,我卖奶,这日日都见,怎会没见过我呢?”

  
“这么说来,你原本是我的好友。”

  
张希希贱兮兮地凑过来,打趣一般说道:“要是你不想和我做朋友,也行啊,我不在意我们俩的关系更近一步。”

  
见刘到家被这一顿信息轰炸弄得愣住了,张希希见他半天不应,只当是因为自己的表白技巧太差。便挠挠后脑勺,故作大度地说:“你若是不愿意就算了,可这药你必须得喝啊,身子骨那么差可不行。”

  
刘到家接过药来,一口吞下。刘到家知道这是在梦里,所以这药并无苦味,可这真切的感觉却又如此分明。仿佛,这一切都是他缺失已久的记忆。

  
张希希见他把药喝下后便长舒了一口气,拉过刘到家的手捂在自己的掌心:“你知道吗?我知道你生病可担心了。又知道你一个人在家里更是担心了。我宁愿我病了你也不要病。”

  
不知为何,刘到家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希希,你坚决不能病!”

  
张希希被他的反应吓得愣住,随后便笑了起来:“看来我的小仙鱼还是很关心我的嘛,我魅力未减啊。好啦,你别担心啦,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病。”

  
张希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刘到家额头上落下一吻,瞬间,两人脸都红到了耳根子。张希希得这一吻,自是欢喜,立马哼着歌就跑出房间。

  
待到张希希走后,刘到家便又感觉到了一阵眩晕,记忆的时间,再次被调快了,而他,也深深陷入了这份曾经的美好之中……

  
刘催眠趁着刘到家沉湎于这段美好回忆之时,找来了晨住气谈话:“我想知道,他想起来了多少?他的回忆太清晰了,这个速度快得完全超过了我的预料。”

  
“我猜,他已经快想起来了。他说,他最近老是梦到一个人,我想,大概是希希吧。”

  
刘催眠叹了声气,靠着桌子问道:“所以,你这次来是希望我怎么做?再消除一遍他的记忆?”

  
晨住气只知道自从张希希离开后,刘到家便时常胡言乱语,从未料到他的记忆被人动了手脚,他质问道:“他的记忆被消除过?也是你做的?”

  
“难道你不知道吗?那时便是张希希带着他来找到我,求我消除他的记忆。我并不知其中缘由,只是拿钱办事罢了。现在看来,你兴许知道此事内情。你介意将此事同我说说吗?”

  “哎,他俩也是一对苦命鸳鸯。”


“小时候,刘到家和张希希住得相近,儿童天性烂漫,他俩自然而然地也就成了朋友。而我,那时又恰巧认识了这两个小朋友。因着我们的小渔村靠近海边,少年们都颇爱戏水。刘到家因着家中父母常出海,早早便学会了一些基本的技能,但偏生那张希希怎么也学不会游泳。刘到家便时常教他,张希希见他游得好,便时常夸赞。我怎会不知,那傻小子情窦初开了。”

  
刘催眠忍不住评论道:“青梅竹马,倒是对佳人。”

  
晨住气自嘲地笑了笑“可这世间有情人太多,能得一个好结局的人却寥寥无几。后来,为治眼疾,我被父母带去大城市。刘到家的父母在海洋的风波中丧生,他也被亲戚接去了他处。张希希一人留守在小渔村。我们三人终归还是走散了。”

  
“听起来,你似乎也是这一大堆苦命鸳鸯中的一个。”

  
晨住气微微点头:“我在小渔村之外遇到了一个叫鸥的女孩,她那时愿意同我一起回来。只是,我们的家庭中跨越了太多鸿沟,最后这段情也只能不了了之。可能除了化蝶之外,有情人也没有什么对抗这汤汤洪流的办法。更何况,我清楚地知道,放她离开才能成全她那赤诚而浪漫的灵魂。而我,更适合在这个小渔村了却余生吧。”

  
晨住气轻轻抹去眼角的泪光,继续说道:“我带着鸥回去之后,发现这两个小子竟也在一起了。那时候,我们这两对人还在沙滩边对着无边星辰许下永生永世,白头偕老的痴傻愿望。现在想来,不知是天欺我,还是我们欺了天。”

  
“所以,张希希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天大概总是喜欢捉弄有情人吧,在他们最为恩爱的时候,病痛终于是找上了张希希。他们那本该不俗的故事终是落入了世俗的结局中。他们也无法再过上恩恩爱爱的小日子,刘到家只得离家求那几量碎银,张希希自觉他不能再拖累刘到家,便决定自行了断。”

  
“所以他便找上了我,要我……”

  
晨住气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张希希什么都料到了,甚至料到了他走后,他的小仙鱼肯定会自毁,所以他才这般……”

  
“刘医生,我想问你,若是早知像这般结局,还要相遇吗?”

  
刘催眠没能回答他,他也不知道,若是有那么一日,张罗不再知他,离他而去,他又能否泰然自若。

  
情之一字,终是难解。

  

  
刘催眠默念着所有的注意事项,这一次,他一定要让刘到家的记忆不再那么痛苦。

  
晨住气告诉他,刘到家和张希希最喜欢的故事便是那鱼怪与人类的故事。如果在现实里抵挡不了这世俗的洪流,那要是在梦里抵挡住一下也是好的。至少,一个看得见的仇人比看不见摸不着甚至无法对抗的所谓“命运”要好上许多。

  
至少,梦里也不要有那么多无可奈何。

  
故事里,刘到家是个浪漫的人鱼,快意恩仇,爱与恨都万分炽热。他这一生虽坎坷,但最终还是手刃了那个造成一切悲剧的甄情。

  
甄情,刘催眠默念着这个名字,这一切的一切,又似乎在预示着刘到家这一生,终是为情所困。

  
刘催眠救了太多人,可他也知道,有情人最难救。若是下一次他再想起来,发现这世界同他认知如此不同,他,又该如何?

  
晨住气安慰道:“活在梦里,总比活在痛苦里好,至少他还可以做梦。而且,若他还在,我与他至少能在年少共同的回忆里找寻余温。若连他也不在了,我在这世上,就终是孤独一人了。”

  
刘催眠无法反驳,只得按照这个故事修改了刘到家的回忆。

刘催眠送刘到家离开时,他仿佛又看到了五年前他送刘到家离开的情形。那时,他也沉湎于一段新的美梦里,似乎终于寻到那无忧无虑的彼岸乐土。

  
刘催眠不知道,五年后的,又能否像现在这般恣意。

  
等到晨住气和刘到家一走,张罗便从诊所边的石柱后探出头来,调皮地做了一个鬼脸。

  
刘催眠自然是被他这番动静吓到了。

  
“嘿嘿,这次你终于被我吓到了吧,天天说我胆小,看来你也一样嘛。”

  
平复下心情的刘催眠恶狠狠地说“你可别被我逮住了,要是逮住了,我可不会放过你这弱小的小心脏。”

  
“唉唉唉,别啊别啊,我求饶就是了嘛,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刘催眠见张罗这胆小如鼠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了,心软地安慰起来:“好吧好吧,不吓你不吓你,行了吧。”

  
这一番胡闹后,张罗终于想起来问:“唉,对了,这次怎么那么久才看完,我看这两人遇到的问题可不小。我看你刚出来时也不怎么开心的样子。”

  
刘催眠踌躇许久,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张罗,我想问你,若是早知结局不佳,一对有情人还要相遇吗?”

  
“你今日怎的这般奇怪,要不我回去给你做碗鸡蛋面,压压惊?”

  
“我是问认真的。”

  
张罗想了想便答道:“肯定要相遇啊,结局是老天的事,而你我的情是自己的事,老天的事我管不了,至于你,我才不会放手。我猜你也一样吧。”

  
刘催眠心下茫然,只支支吾吾地说道:“其实,我……”

  
不等刘催眠回答完,张罗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张罗说甜甜的父母找了过来。

  
刘催眠听那甜甜的父母找了过来,自是顾不得许多的问题,和张罗一同赶回家去找甜甜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刘催眠想,或许真如晨住气所言,这世上有情人颇多,有好结局的却不多。但或许,他和张罗就是这不多中的一个。他们不用化蝶,不用阴阳相隔,也能实现那痴傻的白头偕老,永生永世的愿望。

  
他在心里同自己说:“这情,困不住所有人。”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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